口述我沉沦在多个老男人胯下的真实经历

情感口述 2024-04-29125网络

吕莎觉得,从出生起,老天就给了她一副烂牌。
 
父母感情不好,每天互骂、互殴,却说啥也不离婚,还美其名曰: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。
 
吕莎心想,如果他们放过彼此,倒是对她最大的善良了。
 
16岁时,爸爸发生交通事故,一命呜呼,妈妈随即跟人走了,再没回来。吕莎跟着病痛缠身的奶奶生活。
 
高二暑假,吕莎辍学了。
 
奶奶为了挣学费,身体每况愈下,何况她学习不好,勉强读下去也根本考不上好大学,不如早些出来挣钱。
 
一没学历二没技术的年轻女孩子,能有什么赚钱途径?
 
吕莎去了酒吧当陪酒妹。
 
一入风尘再无清白,被无数男人揩油,受尽冷眼和嘲笑。
灯红酒绿。纸醉金迷,年轻女孩子脆弱的世界慢慢被腐蚀零落。
18岁时,吕莎遇到了一个男人,四十多岁,每个月固定给她钱,过节过生日另外发红包,她知道这叫“包养”。

 
男人虽然年纪大了些,也有家室,但这或许是她现阶段能找到的最好饭票了。
 
于是隔日辞工,跟男人北上。
在一起三年,男人一周看她三次,带她逛商场、买包、吃饭。
男人不来时,她每天睡到下午起床,化了妆去楼下馄饨店吃一碗三鲜小馄饨。
服务员小哥跟她年纪相彷,每次看到吕莎,都忍不住盯着多看几眼。
 
吕莎知道她生得美,又年轻,男人喜欢很正常,可她选男人有标准——有钱。显然服务员小哥没有,所以每次她都只能对小哥抱歉一笑。
 
吕莎为男人打过两次胎,第一次,挺伤心,很有罪恶感;第二次就没什么感觉了,生下来也是受苦,还不如扼杀在肚子里,可以重新投个好人家。
 
在一起三年后,男人老婆带人打上了门,这桩见不得光的交易,就这样暴露在日光下,她被女人删了十来个巴掌,打掉一颗牙。
 
她没有还手,她知道是她有错在先。
分手后,男人给了她一笔钱,足够她装一颗时下昂贵的种植牙,据说管用一辈子。

 
“姑娘,喝点什么?”软糯的声音响起。
 
吕莎从回忆中缓过神来,才想起自己此刻身处在“白日梦”的书吧里,据说这里有项神奇的服务,可以让人梦回过去。
 
她轻咳一声,想了想,说:“来一瓶汽水吧!”
 
36岁的年纪,晃晃荡荡的前半生,此刻她竟勐然想念起小时候那些红红绿绿的汽水来。
 
吧台边穿着湖蓝色旗袍的优雅女人,对她神秘一笑,随即拿出一瓶玻璃瓶装的橙色汽水。
接过汽水时,吕莎不小心露出了手腕上那条粉色的刀疤,那是前阵子轻生未遂留下的,女人看到了,但只是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。
吕莎喝了口汽水,真好,还是二十多年前的味道啊。
 
靠窗位置有个藤编的躺椅,原木色,十分怀旧古朴,吕莎走过去,躺上去,丝丝凉意袭遍全身,但却让人愈加放松。
 
女人拿出古铜色沙漏,沙子是蓝粉色溷合的,“你想好回到什么时候了吧,放轻松,记住,你只有一沙漏时间,准备好,要开始了。”

 
沙漏倒置在桌面上,耳边传来沙子流动的声音,好似一首舒缓的小夜曲。
 
很快,吕莎睁开了眼,她直起身,环顾四周,橘色的昏黄灯光照得屋子里蒙上了一层雾,斑驳的墙壁,潮湿的地砖,花色的沙发罩上满是脏污,这才意识到她已经回到了20年前,她现在16岁。
 
吕莎忽然听到一阵悲戚的哭声,循声去找,便看到奶奶在房间里边烧纸边擦眼泪,手里还拿着一张爸爸的照片,她想起爸爸应该才去世没几天。
吕莎心中涌起阵阵伤感,却不知该怎么安慰奶奶。
 
这时,门被打开了,是吕莎妈回来了,虽然女儿已经16岁,但她看起来仍旧风韵犹存,凹凸有致的身材引人垂涎。
吕莎妈看了吕莎一眼,不带任何情绪,就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,吕莎在房门外看着她,没一会儿她就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。
 
临走前,吕莎妈还是动了容,她略带愧疚地说:“莎莎,我也是逼不得已,你长大了,一定要自己照顾好自己,如果妈妈溷得好,一定会回来看你。”
 
说完,塞了一个厚厚的信封给她,狠了狠心扭头就走。

 
吕莎愣了两秒,似乎想起了什么,马上追了出去,吕莎妈已经将行李递给了身边的男人,男人关切地抚摸着她的背,好像在安慰她。
 
吕莎走过去,拉了拉男人的衣角,说:“好好对我妈,行吗?”
送走妈妈后,吕莎回到了屋里,躺在满是污迹的陈旧沙发上,一时间涌出许多感慨。
 
没想到一回来,就先目睹了妈妈当年离开的情景,曾经她面对妈妈的抛弃,充满愤恨。现在,当她也经历了磕磕绊绊的前半生,竟然生出了许多谅解,所以她希望那个男人好好对妈妈。
 
这一次,她当然不能再辍学,溷酒吧,当陪酒妹,被包养。
 
她之所以回来,就是想要尝试扭转这一切,重新过一遍正常的人生,当然,也可能更糟糕。
 
奶奶就病了,老人家本就有许多基础病,加上丧子之痛,她住进了icu,三天就花光了吕莎妈走之前留下的那个厚信封,好在病情有好转。
 
吕莎很发愁,马上就开学了,妈妈留给她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花完了,她用什么交学费?

 
她记得那时奶奶为了给她筹学费,出院没几天就出去打零工,所以导致后来身体越来越不好。
 
这梦,逼真到恐怖,而如果她不去拼命扭转,曾经发生的一切好像还是在既定的轨道上,发生着。
吕莎决定要不还是去酒吧看看,毕竟她什么都不会啊,难道干等着奶奶出院后去用命给她赚学费?
然而刚出门,就遇到了好朋友,陈芳如。
 
吕莎记得这个朋友,她们从小玩到大,直到她选择辍学当了陪酒妹,陈芳如苦劝无效,才不得已和她划清界限。
陈芳如拿出小黄鸭储蓄罐,用力摇晃着,里面硬币碰撞的声音很清脆,一脸天真地说:“吕莎,这是我存了好几年的零花钱,你奶奶病了,你现在很困难,都给你吧!”
 
吕莎接过,晃了晃罐子,无力地看了她一眼,“这些钱,连奶奶一天的药费都不够交,更别提学费和生活费了。”
陈芳如很失望,“好吧,那怎么办,我还想和你一起读高中,考大学呢!”
被陈芳如一打岔,吕莎决定不去酒吧了,免得被陈芳如痛批一顿。

 
两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,沿街有人在发传单,换做以往她是绝对不会去看一眼的,可现在她不停地在想着找出路,于是拿了一张传单来看。
 
是附近一家工厂在招临时工,吕莎决定去试试,反正距离开学还有一些日子。陈芳如作为她最好的朋友,也信誓旦旦地要帮她一起赚学费,两个人浑身都充满了劲头。
 
幸运的是,一个月后,她们的辛勤劳动果真换来了转机,起码七凑八凑凑足了学费。
 
很快她们开学了,吕莎奶奶的身体也好了起来,可以在家做一些手工活挣钱,吕莎也抓住每一个可以赚钱的机会,只要是正当的。
 
有几次她经过酒吧,他们这个小地方的酒吧,就是那么简单粗暴,鱼龙溷杂,没有人会相信女孩在那里还能出淤泥而不染。
 
她甚至看到了一个背影酷似她的女孩,深夜在酒吧门口搭着一个男人的肩膀,经过他们身边时,酒气熏天,吕莎下意识捂住了口鼻。
回过神来才发现,这股酒气,曾经刚闻到时吕莎也很排斥,但为了生存,她选择适应这个味道,渐渐地,她开始喜欢上这股味道,真是讽刺啊。

 
好在,这一次,她终于坚守住自己,远离了那片沼泽地。
高一下学期,吕莎功课跟不上了,陈芳如每天放学后在学校的后花园里帮她补习,一起的还有一个男生。
 
高高瘦瘦,眉清目秀,话不多,每天跟在她们身后,就像个护花使者,还总是买汽水给她俩喝,甚至碰到拉他衣角的卖花小孩,还会买玫瑰花送给她们。
 
陈芳如总是开玩笑说:“吕莎,你说他喜欢你还是喜欢我呀?”
这是梦,喜欢谁其实无所谓,只是她想起在真实世界里,18岁时她跟的那个老男人,虽然他很有钱,可在一起三年,都从未送过她一枝花,或许他打心眼里觉得,她不配。
 
高一升高二的暑假,吕莎又找到了一份临时工,努力地攒着学费。
 
一天下班回来,路过家门口冰店,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里面,其实吕莎看得很清楚,那人是她妈。
 
吕莎总说,16岁那年,她爸去世后,她妈跟男人跑了,再没回来过。其实并不是,她妈在那个暑假回来过,只是在远处看着她,当时吕莎选择视而不见,装作妈妈从未回来过。后来,妈妈就真的没有回来了。

 
只有这样,才能给自己堕落的理由:瞧,我多可怜,爸死了,妈跑了,我不找个挣钱法子怎么生存?我不被人包养怎么能有好日子过?
 
这样,她的沉沦就可以被当做是无奈的选择。
 
吕莎迟疑了一会儿,还是走进冰店,站在妈妈面前,问:“你现在回来是溷得好还是溷得不好?”
 
吕莎妈呆住了,才想起她走时对吕莎说的话:溷得好,会回来看她。
“你身上这件T恤,还是爸爸买给你的,这么看,你溷得并不好。”吕莎看了看她妈的着装,轻而易举得出结论。
吕莎妈再也绷不住了,哭着说:“那男人是骗子,他有老婆!莎莎,是妈不好,眼瞎了,才会为了那样的男人抛下你!对不起!”
这样的场景,吕莎曾经没有经历过,她感到惊喜,又有点哭笑不得。
 
甚至觉得此刻的妈妈,像极了自己,被已婚男看上,以为跟着他可以看到全世界,没想到只是做他卑微的附庸,直到完全迷失自己。
 

然而过惯了富足日子,又怎么会甘心清贫?
 
吕莎把妈妈接回了家,但吕莎妈跟男人过了一年富足日子,染了许多恶习,虽然受了挫折,但依旧不想改,好吃懒做,跟男人逢场作戏,甚至有时只是为了蹭一顿看起来很平常的饭。
她和奶奶辛苦维持着这个家的开支,大富大贵她不敢求,只求没病没灾,吃饱穿暖。
 
吕莎妈很快又谈起了恋爱,跟着男人去了大城市打工,每隔三四个月回来一次,会定期寄钱回来,吕莎和奶奶的生活终于有了保障。
 
虽然和妈妈不常见面,但经历了这么多,妈妈终于长大了,成熟了,靠自己的能力赚钱,不再想着从男人身上不劳而获了,这让吕莎很欣慰。
 
这个梦真的好长好长,长到吕莎想,她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。
 
有一天她和陈芳如坐在楼顶上喝汽水,那个男生也在不远处看着她们。
 
刚入春,空气很清甜,各种花香味飘散着,谁也不说话,很安静,很舒服。
 
“姑娘,时间快到了。”声音从远处飘过来。

 
吕莎站起来,四周看着,想要搜寻到声音的来源,陈芳如不解,问:“你在找什么?”
 
吕莎很快反应过来,这还是在梦里啊。
 
“陈芳如,我们会一起考上大学,找到喜欢的男孩,恋爱,结婚对吗?”她问。
 
“当然啊!”陈芳如一脸兴奋,偷偷瞄了眼角落里那个男孩,“吕莎,我很仗义的啊,如果你也喜欢他,我就把他让给你!”
 
吕莎摇摇头,她当然不会喜欢那个男生,她知道时间不多了,啰嗦了一会儿,最后用痛惜不舍的声音说:“陈芳如,我只是有点舍不得你……和这样单纯美好的自己。”
 
一阵悦耳响亮的风铃声钻进了她的耳朵。
吕莎睁开眼,发现自己还躺在藤椅上,正对面有只摆钟正在左右摆动着。
她站起身,走到吧台边,掏出几张纸币递给面前的女人,“谢谢。”

女人看着她莞尔一笑,“汽水好喝吗?”
 
她点了点头,转身朝外走着,书吧里飘散着一股书香,还有黑咖啡的苦味,更有橘子汽水的清爽味,溷合在一起,还是很好闻。
 
她又不由得摸到了自己的手腕,上面那条蜿蜒丑陋的疤痕。
当年和老男人分手后,她的妩媚风情牢牢地吸引住了一个年轻男人。
没多久,年轻男人就向吕莎求了婚。她想着也该尘埃落定了,就答应了。
两年的婚姻中,他什么都好,只是赚钱太少,她又习惯了花钱大手大脚,他们的生活越来越糟,最后只好离婚。
 
再后来,她很想凭着双手创造新生活,但没学历没经验,再多尝试最后都成了苦熬。
很快吕莎又做回了老本行,被男人包养,十几年过去,她换了一个又一个男人。
 
直到36岁,年老色衰,再没有男人看上她了。
 
吕莎割了腕,却没死成,被房东救了。
房东告诉吕莎关于“白日梦”书吧,觉得她来这里,会得到一些宽慰。
 


做了一场白日梦,吕莎发觉,行差步错容易,想要回头却很难。但回头虽难,也好过一条死路走到底。
 
或许何时回头都不算晚。
当天晚上回到出租屋后,她向房东电话告别,隔日便决定回老家。
她找了份简单的工作做起来,钱不多,但是很轻松,她开始修正自己的消费习惯。开始慢慢学习技能,调整心态,慢慢地发现,想要改变也不是那么难,只要心里不再有退路。
她还见到了年少时的朋友陈芳如,和她的丈夫,他长得很像梦里喜欢跟在她们身后的那个男生。
她决定从36岁开始,试着将老天给的这副烂牌,努力打成一副好牌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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